【一郎x齐勇】番外—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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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楼诚(衍生)一起走过2016,进度:(10/25)

  “嗯,知道了,今天不出门。”齐勇把手机通话开了免提放在餐桌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盒牛奶,“妈一早就出去了,社区里今天有组织活动,搞什么上门调解。”又在消毒柜里拿出个杯子。

   齐勇笑了一声,“今天生日怎么了,我们娘俩之前从没过过生日。”电话那头不吭声了。齐勇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用的力气大了些,那边的人听到了。“嗯,牛奶是热的。”齐勇面不改色。遇见热空气而融了的冰霜化成水顺着牛奶盒盒身流下滴在桌子上。

   “非要我拍个照给你看看冒出的热气是吧。”齐勇说了这句后,那边又不吭声了,几年过去了,龟田一郎也没“近墨者黑”把齐勇说赢过。那头沉默正好,齐勇趁机转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不过两人天天打电话这档子也没些重要的事情,你来我往地说些情人之间没营养的话后,齐勇才挂断了电话。

   杯子里倒好的牛奶就这几分钟的功夫已经把杯壁都冻得挂满了小水珠,齐勇拿起来一口就喝了,末了啧啧嘴,还是热了好喝些,也不怪龟田一郎总是要他喝热的,但是这都到夏天了,实在是没心思去把牛奶加热了喝,口味不好就不好吧。

   其实龟田一郎的本意是喝热牛奶对身体好些。

   说到这个,齐勇就想“控诉”。两人没在一起之前,他的小情儿对他简直是予取予求乖得跟只绵羊似的,渴了送水饿了送吃的想抽烟了还自动供奉,多美好的过去啊。可自从两人开始没羞没臊一二三垒全上了之后小绵羊就开始间歇性变身,变的还是只大灰狼。喝水,可以,不能喝碳酸饮料了,避免临老了骨质疏松。吃东西,可以,不能吃太辣太冰的,因为胃要好生养着。至于烟?齐勇冷笑一声,他的小情儿跟防小三儿似的防着他抽烟,家里的糖买了一堆,在齐勇戒烟成功后被他母亲拿去社区幼儿园给孩子们送温暖都送了好几次。

   真是世风日下,主权沦丧,国将不国。齐勇一次和老朱(研究生时期的室友)吃饭的时候如此总结。结果老朱这家伙非但没同情他,还说他故意在单身狗面前炫耀,让他赶紧住嘴,否则友谊吃枣药丸。天地良心,齐勇真是去“诉苦”来着。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一个二个全都“投敌”到龟田一郎那小子身边去了,特别是家里的皇太后,让齐勇只想抱着太后娘娘的大腿痛哭一声:母后,朕才是您嫡出的亲儿子呀!咱可不能听信那妖后的妖言惑众,如此下去儿臣夫纲不振大清药丸呐!

   妖后·龟田一郎腼腆一笑,只对着太后娘娘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就让从小就觊觎着把他当孙子疼的太后娘娘心花怒放,笑得一脸慈祥连连点头。

   齐勇捂脸感慨,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太后娘娘眉头一竖,捏着他的脸说:“你小时候也是咱村出了名的水灵孩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越长越糙,你看看你,是不是又黑了,和一郎站在一起跟黑白双煞似的,都不稀得说你。”

   齐勇躲去了一边消沉地种蘑菇,并且拍开了妖后递过来企图安慰他的橄榄枝,自此彻底醒悟靠山山倒靠人人走,振夫纲这事儿还得是靠自己。

   先这样,再这样,最后那样。齐勇在心里算盘打的“哗哗”响,嘴里发出了“禾禾禾”的笑声。

   第二天,被这样这样再那样一晚上的齐勇,摊床上总结经验与教训(其实只有教训),表示振夫纲什么的可以先不急,不是我方不给力,而是对方太狡猾。卖萌可耻呀,可耻。但偏偏他就吃这套。齐勇艰难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耳根红了。

   往事不要再提,画面转到现在。

   今天是齐勇30岁的生日,意味着他已到了而立之年,所以一向不过生日的他被龟田一郎磨了磨就答应了庆祝一下。但很不凑巧的是,一直兴致勃勃给他准备生日的龟田一郎,却在这天身处南非处理工作上的事无法脱身。

   三十岁的他现在有什么呢?齐勇洗杯子的时候想起了这个。

   有母亲,有爱人,有家。多好。

   齐勇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虽然龟田一郎接手他父亲的工作后两人开始聚少离多起来,但他也相信这是暂时的,毕竟万事开头难,如果龟田一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对待工作的话,齐勇才会不高兴。他喜欢一心一意做事认真的人,龟田一郎也正是这样的人。

   齐勇把杯子放进消毒柜里,擦干净手,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就去了书房继续写材料。午饭不用他操心,龟田一郎早就帮他订好了外卖,等到了时间负责吃就好。母亲中午不回来,居委会那边负责提供活动人员的午餐。齐勇生日这天一个人在家也不觉得受了什么冷落,心无旁骛地开了电脑敲敲打打起来。

   吃过了午饭龟田一郎又来了电话。齐勇奇怪了平时也就是一天一个电话的,怎么今天来了俩,而且这才是下午。齐勇接了电话,龟田一郎却是在那边抱怨今天去的那地方饭不好吃。齐勇无奈,因为还在啪哒哒地敲着电脑担心龟田一郎觉得自己没注意听,敷衍了,便去拿了耳机线接着听,嗯嗯啊啊地应着那边。这通电话也没说多久,毕竟齐勇还要午睡呢,临挂电话前,龟田一郎吞吞吐吐地问齐勇会不会觉得自己话太多了。齐勇说乖啊,别多想,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可不是么,十五年了。再说了,那人是个内向把什么都往心里藏的性子,不和自己说,又去和谁说呢。

   午觉睡醒后齐勇就发现母亲已经回来了,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着炸肉。齐勇赶紧说晚上的饭一郎早就订好了,等着吃就行。

   母亲把裹了粉的肉沿着锅壁滑下去,一边用锅铲翻着一边说:“你最爱吃这个,晚上蒸了也就多一个菜。”

   “还是妈最懂我。”齐勇嗅了嗅空气中的炸肉香味。厨房里的抽油烟机性能良好,母亲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每每炸东西都要把他赶出厨房了。

   母亲笑得开心,手上麻利地继续往油锅里面放肉。

   “我以为您得晚上才能回来呢。”齐勇说。

   “可不是嘛。”母亲说,“本来都预约好的一家要上门调解,但临了了又打电话说儿子媳妇儿和好了,让我们不用跑一趟了。”语气里带了些不明意味。

   “那还不好?不白跑一趟。”齐勇说。

   母亲摇摇头,回头看了齐勇一眼,说:“你不知道,那一家五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本来居委会早就想调解了,但这不是人家的隐私嘛也不方便主动去找。前些日子那家的婆婆给陈姐打电话说让上门调解,陈姐也想帮着说道说道。谁知道现在又不让了。”

   齐勇听母亲一说就知道是哪家了。有天晚上一个女声歇斯底里地在楼下狂骂,把小区里这片的住户全都闹醒了,母亲热心肠担心这女的出了什么事赶紧披了衣服下去。后来从女声骂的话里面才知道那家男的出轨了,在外面还有了孩子,现在小三带着孩子来找妻子说房子有她儿子的一半,她们母子俩要住进来,否则的话就带着孩子去跳河。

   齐勇听完看了看母亲的脸色,发现还正常。那男的的母亲是个知道对错的,清楚这事是自己儿子做的不对,便不让小三进门,但奈何男的混蛋至极,说要是母亲不让就把母亲赶出去,正好腾出个房间。可怜那老母亲为了给儿子买房还把老家的祖宅卖了,这要是被赶出去哪里还有地方可去,只好再不作声了。妻子最是可怜,在家里孤立无援,但又不想就这么离婚凑合那对狗男女,干脆闹得个鸡犬不宁,要死一起死,现在基本上全小区都知道了那一家的事儿。

   母亲说到这儿就连声叹气,直说不值得。

   齐勇点头,用自己的青春去和这种人耗,划不来。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局外人的心理才会这样想,那个妻子未必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齐勇想起往事,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还好,都过来了。

   “妈。”齐勇突然叫了一声母亲。

   “怎么了?”母亲也没回头,锅里的肉正是需要把握火候的时候,分心不得。

   “就想叫您一声。”齐勇说。

   “嗨,这孩子。”母亲笑了笑。

   “儿的生日不是娘的受难日嘛,三十年前的这个时候您得多疼啊。”

   母亲想了想,“生你的时候是在早上,这时候早疼过了。”这都到下午了。

   齐勇挠挠后脑勺,他都忘了母亲不是一个配合煽情的人。

   “小勇啊。”母亲声音放低了些。齐勇应了一声。

   “妈很高兴,有你这么个孩子。一晃眼都三十年过去。我还记得呀,那个时候我躺床上看着怀里这个让我疼了一天一宿皱巴巴的小猴子,就忍不住想他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会是一个好人还是变成一个二流子,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担心。现在有答案了。”

   齐勇鼻子一酸。

   “你是妈妈的骄傲。”母亲笑得欣慰。她是个文盲,但她的儿子却是名牌大学高材生,现在有稳定的收入,有知心的爱人,身体也健康,就是黑的跟个泥猴似的。

   齐勇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母亲也不管他,自顾自地继续炸肉,“多大的人了……”声音里却带了哽咽。

   “多大我也是您的孩子。”

   “也对。”母亲一想,哎,是这个理。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龟田一郎在酒楼订好的饭菜都送来了,尽管家里只有齐勇和母亲两个人,菜也摆满了餐厅里最大的那张平时都不用的桌子。一向节约的母亲看了满满一桌的包含了飞禽走兽水里游的菜还有被挤下桌的那个三层的大蛋糕,笑得皱纹又深了好几分,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菜都上齐了后,工作人员把花篮送上齐声道了“生日快乐”。母亲本想留他们一起分蛋糕,但领头的直说谢谢阿姨的好意但他们有规定在,母亲这才罢手笑得合不拢嘴的送他们进电梯。齐勇看着母亲特别开心,还挺不解的。

   “就高兴嘛。”母亲说,“你看看一郎那孩子对你多上心。”

   又在帮那小子说好话,母后您这心也忒偏了。“这些拿钱都能买的。”齐勇反驳道。太后娘娘您可不能被糖衣炮弹迷了眼。

   “啧,怎么说话呢。”母亲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幸好一郎不在这儿。”

   齐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在这儿我也敢说——冷漠脸。

   “你别瞎咕哝。妈我是过来人,有经验才跟你说。”母亲一脸高深莫测,“这男人呐,给你花钱不一定是喜欢你,但不愿意给你花钱,那八成就是没把你放心上。你那个爸爸就是这样,逢年过节从没带我去吃顿好的,还在给你喂奶都是天天咸菜馒头,连油花都抠。”母亲瘪瘪嘴,“不过有了你,我也不后悔嫁给他。”

   齐勇愣了愣,看着小算盘打的哗哗响的母亲。“你看一郎多好,恨不得把自己心剖出来都给你,哪天冷了,他比我还早提醒你加衣服,给你买东西都是往好了买。妈知道一郎家里条件比我们好得多,买好东西不差钱,但这也不是忽视人家一片心意的理由知道吗……”

   小老太太还在那儿专心说着自己的人生感悟,突然就被自己儿子抱住了。

   “妈,谢谢您。”

   母亲有自己的智慧,她不是偏心谁,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一路顺遂。

   正在母子俩说完话准备坐下来吃饭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齐勇过去一看是楼下保安室的呼叫,说是有个他的包裹一定要本人拿身份证签收。

   齐勇奇怪了,他没在网上购物呀,母亲也不会用网上购物。一郎的?

   齐勇匆匆下楼拿了包裹,一出电梯手机就响起来了。

   “嗯正拿着呢,你买的?我现在拆?”齐勇问。得了肯定回答后,齐勇去抽屉里翻了剪刀。

   他大概猜到这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是什么呢。

   拆开是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电话那头的龟田一郎屏气凝神。

   “袖扣?!”齐勇声音高了八个度,居然是袖扣,你居然送的是袖扣!

   龟田一郎傻眼了,袖扣,怎怎怎么了。他问了不止一个人说送给男性生日礼物什么最好,高居榜首的回答就是袖扣,他难道又错了吗,他还期待了一天齐勇收到礼物的表情。龟田一郎有些沮丧,他好像从来都摸不清齐勇想要什么,爱人总是一副天为被地为床老子中间躺的无所谓模样,让他想投其所好都没有明确方向。

   当然那些碳酸饮料和烟草他是不会妥协的。

   齐勇听到那边不吭声了,沉默了,急忙反应过来自己的那株含羞草又开始合拢叶子顾影自怜了。“好,我很喜欢!”齐勇斩钉截铁地说。

   龟田一郎自然清楚这是齐勇在哄他高兴,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不行啊,大好的日子里怎么能让朕的爱后失望呢。

   齐勇豁出去了,把脸先放在一边。“我还以为你送的是……”蚊子哼哼。还是太耻了怎么办。

   “送什么?”龟田一郎来了兴趣,好不容易齐勇说自己想要什么。

   “……”蚊子哼哼。

   “没听清……”龟田一郎说。

   “戒指!戒指!戒指!”齐勇对着手机吼。

   寂静的沉默。

   齐勇想开了,自己要不说这木头脑袋肯定不知道,指不定等龟田一郎都三十了,两人手上还没个东西套着。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也可以去买。

   不过要告诉齐勇这个的话,他肯定会嗤一声。他就喜欢龟田一郎送他的,怎么地吧。

   “……这……个会有……的,我马上去订,不对,还要尺寸……”龟田一郎说的磕磕巴巴的,如果不是溢于言表的兴奋劲儿在,还可能会让人觉得他是在为难。

   齐勇笑了一声,心情倒是豁然开朗起来,“没事,不急,时间长着呢。”

   时间长着呢。

   远隔重洋,电话两头的两人心里均是一阵暖流滑过。

   龟田一郎放柔了声音说:“生日快乐,亲爱的。”

   齐勇笑弯了眼睛,回头看了看还等着他吃饭的母亲,一溜烟钻进了卧室,走到窗台边上看着外面的夜空,对远方的爱人说:“谢谢你,亲爱的。等你回家。”

   回家。

   电话那头挂断后,龟田一郎低头看着已经息屏了的手机微笑。嗯,回家。

   不能陪自己爱人过生日的遗憾,奇迹般地被这两个字抚平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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