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霖】冲喜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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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郴这次晕得突然,把半个荣府都惊动了,连孙焕也得了消息,立刻赶来了荣府。 
   
  孙焕赶到后,连声询问大夫的诊治结果。还是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出面回答的,他言道傅郴头上的伤还未好,切忌情绪大动。 
   
  情绪大动?孙焕不明所以,待看到一旁的荣石紧抿着唇,他有些着急了,问荣石傅郴怎么会这样。 
   
  荣石哪里说的出口,只道他们聊着聊着傅郴就不知为何晕倒了。 
   
  孙焕一脸犹疑。旁边的老大夫又开口了,道傅公子也许是未休养好,这几日最好还是先卧床歇息,不要经常下地走动。 
   
  孙焕听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只是仍旧忍不住去看荣石的表情。 
   
  但荣石本就惯会通过别人的表情来判断其内心,他若有心隐瞒的话,哪里会让他人窥见自己的真实想法,孙焕此时望去,只见荣石面带担忧,眼带关切,十分合情合理,便将心中的疑问且先按下不提。 
   
  傅郴醒来后,孙焕见他对荣石的态度一如既往,荣石也是如此,两人与他走之前并无什么异样,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大夫说让你先卧床静养几日,不要急着下地。”孙焕道。 
   
  傅郴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了。原以为坐在轮椅上会没事。” 
   
  “还有,”孙焕继续道,“让你避免情绪大动,否则日后还会落下一个头痛的毛病。” 
   
  傅郴点头应允,“我会的。” 
   
  荣石在一旁和孙焕一起守着傅郴醒过来。傅郴转头看向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麻烦荣石哥带我回来了。” 
   
  “说什么话。”荣石故意把脸一沉,“你是我兄弟。”这句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 
   
  傅郴却好似没听出来,只是笑了笑。 
   
  孙焕是相亲半途跑过来的,见傅郴醒了,他又要赶回去给母上大人请罪,急匆匆的走了。 
   
  他走后,里屋只剩下了荣石和傅郴两人。 
   
  “好生专心养伤吧。”荣石开口道,又加了一句,“别想其他的了。” 
   
  听了这明摆着拒绝的话语,傅郴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有了苦涩,他惨然一笑道:“我……怎么能不想。” 
   
  荣石见他苍白着一张脸,又念及他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狼狈,难免心软,又加上听过大夫的嘱咐,说不出什么硬心肠的话。 
   
  “先养好伤吧。”最终,荣石也只是说了这句话。 
   
   
   
   
   
  晚间荣石回到房间,这两日一直避他如蛇蝎的许一霖,一反常态地主动找他说话。 
   
  自从两天前那个中午后,许一霖就再没和他同过床,把被褥枕头搬去了外间的小榻睡。荣石对此嗤之以鼻,他敢肯定许一霖动摇了。因为动摇,所以会害怕自己守不住,会被“勾引”成功。 
   
  但荣石却没说什么,甚至是无动于衷,关于他和许一霖之间冷淡的夫夫关系,荣石丝毫没想着遮掩。早上起床唤人进屋伺候的时候,也没知会一声许一霖,于是进屋的那些侍从都看见了分床而睡的两人。 
   
  傅郴能说出那番话,这件事在荣府里应该不是个秘密了。 
   
  荣意和荣树轮番来劝过自家大哥,可荣石只是说知道了,至于知道后该怎么做,荣石却没了下文。 
   
  在大哥那里碰了软钉子,荣意和荣树又想着去劝“大嫂”。结果没曾想许一霖也是差不多的态度,看着软软的没脾气,实际上主意拧得很,光坐在那里沉默就能让荣意和荣树无功而返,感慨一声这俩明明这么配。 
   
  总之,这两日他们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可话没说过一句。所以今晚才会让荣石觉得奇怪,许一霖居然会主动来找他说话。 
   
  “傅郴的病情?”荣石眉尾一挑,“你关心这个?” 
   
  许一霖点头,“傅公子的伤很严重吗?” 
   
  荣石微微偏头,打量了一会儿许一霖,没发现什么异样的情绪,斟酌地说:“有些严重。” 
   
  许一霖问:“严重到什么地步?” 
   
  荣石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傅郴现在还虚弱得很,不能情绪大动,否则很容易头晕,也许……以后也是这样。”说到最后一句话,荣石声音有些低了。 
   
  许一霖眉头一皱,细白的手指紧攥了一下手心。 
   
  不该啊,他渡的是自己的本源灵气,傅郴的伤应该好完全了,并且身体底子也会好很多,可荣石怎么说他还很不好呢。 
   
  那个障眼法只是迷惑人的眼睛罢了,大夫如果摸脉的话就会发现傅郴没有大碍,傅郴自己也会感觉不到病痛的异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许一霖想不通。 
   
  “怎么了?”荣石注意到许一霖一脸困惑。 
   
  “没……没什么。”许一霖神色有些心不在焉。 
   
  “我能去探望傅公子吗?”他接着问。 
   
  荣石道:“当然可以。不过别聊太长时间了,大夫说他需要静养。” 
   
  许一霖:“嗯。” 
   
  说完这些话后,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许一霖没再继续待下去,转身出了里屋。荣石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傅郴这次醒后,荣石不再像之前那般足不出户,留在府里陪他解闷,而是加入出外游玩的队伍,跟着上山打猎或是踏青。 
   
  许一霖听荣石说傅郴需要静养,又等了两日才去探望。 
   
  傅郴对他的到来有些惊讶。许一霖性子过于安静,总是站在不打眼的角落里,存在感微弱,这次怎么想起一个人来探望他了? 
   
  许一霖不是大夫,无法通过望闻问切来看出傅郴的病情如何,但他能感知到自己的渡给傅郴体内的灵气。灵气滋养血脉筋络,催生体内生机,他渡灵之后,残留在傅郴体内的灵气并未耗减,足以证明傅郴身上的病症是好完全了的。 
   
  许一霖看着傅郴的眼色有些复杂,你为什么要装病呢。 
   
  傅郴被许一霖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仿佛知道他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傅郴以为许一霖是知道了他对荣石表露心意,这是在用正房夫人的气势给他示威呢。傅郴知道荣石不会和别人说这种事,他猜测许一霖是直觉过于敏锐发现的。 
   
  看来这位,对荣石并不是无情?傅郴自然地继续联想。 
   
  不过……有情又如何,我不输于你。 
   
  “前不久的一天晚上,荣石哥来找过我。”傅郴缓缓道。 
   
  许一霖复杂的眼神变成了茫然,他不明白傅郴突然说这个做甚。 
   
  “他看起来很苦闷。”傅郴紧盯着许一霖的表情变化,“问我,你们俩是不是不合适,该分开。” 
   
  许一霖神情有所触动,他想起了那晚上荣石跑出府,还有那句……“我不是非你不可”。 
   
  他出府是去找傅郴了吗?许一霖心口有些堵。 
   
  “我只能劝他,他身上还有个魇咒没解。”傅郴叹了口气,“荣石哥听完后只是闷头喝酒。” 
   
  “说实在的,他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却被一个魇咒困得身不由己成亲,十分不快活,甚至刚成亲就大晚上地跑出来喝闷酒,我看了很难过。”傅郴眼里全是深情,“也就是那时候,我开始清楚,我喜欢他。” 
   
  “若能给他解魇咒的人是我,我定不会让他如此苦闷,如同戴上了枷锁桎梏。” 
   
  “你不能给他幸福,连让他开心也不能。”傅郴宣判一样地说。 
   
  许一霖一个字都不能反驳,而且他没有任何反驳的立场。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无言以对,木木地坐在椅子上,表情也是木木的。 
   
  “我可以为了他付出我的命,你呢?你带给他的只有束缚和不幸福。”傅郴道,“前几天荣石哥担心我闷在府里心情不好,每日都会在府里陪我解闷。你和他分床而居之后,他心情烦闷得很,我便劝他出外散散心。” 
   
  “既然你不知道珍惜,那么就由我来心疼他。”傅郴下颌微抬,凤眸中闪过冷光。 
   
  他在试探许一霖的底线。他很想知道,这个看着比棉花还要软的人,是不是真的毫无脾气。 
   
  许一霖攥着袖口的布料,面色有些苍白,一双圆眼也仿佛失了光彩,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说完,站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身后傅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心微蹙,这算什么? 
   
   
   
   
  荣石今日打猎收获颇丰,还猎得一头健壮的雄鹿,让人分肉后送了几家过去。 
   
  别庄里恰好有人极擅处理鹿,晚上便以鹿肉为主菜,做了一桌晚饭。 
   
  许一霖心事重重,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不到就放下了筷子,捡了些鲜果子吃,荣石也不开口劝他。 
   
  荣府里有荣父荣母坐镇,可早已是不怎么管事的人,有些事情还需要荣石参与拿决定,因此隔些时日就有快马进府,送交一些东西。荣石用完饭就去了书房,处理这些天积累的要务,明日一早就有人带回去。 
   
  有事做的时候时间就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亥时。荣石放下墨笔,揉了揉眉心,闲耍多日后他竟有些不适应了。真是应了圣人的那句话,生于忧患。 
   
  荣石自嘲地笑笑。 
   
  正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了,来人道说是三小姐吩咐给大少爷送宵夜的。 
   
  “进来。”荣石一听是妹妹的心意,便让人进来了。 
   
  宵夜是一盅肉羹汤,鲜香异常,闻之令人口舌生津。荣石本来还饱的胃突然就有了进食的欲望。 
   
  “三小姐睡了吗?”荣石对这位紫衫侍女有些印象,是荣意身边的人。 
   
  紫衫侍女微微倾身放下托盘,少女的幽香牵成丝丝缕缕的线,融入空气中。 
   
  “就寝了。三小姐睡前还吩咐奴婢,要劝大少爷您早些歇息。”紫衫侍女捏着汤勺的玉手,竟比那瓷白还要莹白几分。 
   
  她盛好一碗汤,放在荣石面前,不再多言地退到一边。 
   
  荣石喝了一口,不由得赞道:“香。” 
   
  一碗下肚,荣石尤觉不足,没让侍女动手,自己又舀了一碗。 
   
  “少夫人?”正在喝汤的荣石突然听得旁边侍女一声低呼,心里有些奇怪,莫名觉得那声少夫人中的语气有些怪异。 
   
  可毕竟时间短暂,荣石也分不清楚是哪里怪异,他抬起头,发现许一霖正站在门口。 
   
  “还没睡?”荣石觉得许一霖这么晚来找他肯定有事,放下勺子,摆手示意紫衫侍女离开。 
   
  紫衫侍女对着两人行礼后,拿着托盘离开了书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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